手的作用不必多说,吃饭用手,干活用手,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也在用手手的熟练使用,已经让人不再常常感到它存在的重要意义了在故乡的四季,庄稼熟了一茬又一茬广阔无垠的平原上,田野里一年四季种满了小麦、玉米、大豆、芝麻、绿豆、棉花、油菜、水稻等农作物。
一片生机盎然,也见证了它们从绿色到黄色,从生长到成熟我小时候,经常跟着母亲下地我喜欢去玉米地,因为玉米比我长得高走进去像是进入了一片森林,看不到四周,也只能透过玉米叶的缝隙抬头看到一点点天空母亲蹲在地上,在玉米杆的空隙中一点点挪步向前,薅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野草。
我就跟在后面,也一颗一颗草地薅累了就停下来喝口水歇歇,母亲的眼里好像活没干完就不觉得累碰到大草,我的小手没法把它连根拔起,可母亲薅起来就看着十分轻松薅了大半天,母亲还要回家做饭从玉米地钻出来的那一刻,微风拂面,一阵凉意让身体的疲惫顿时消去大半。
临走时还不忘掰几个玉米棒子,回家煮着吃相比玉米,绿豆长得就没我高了好像母亲去哪,我就跟着去哪绿豆熟了,绿豆荚就变黑了,就要到地里把黑的绿豆荚摘下来,免得熟过头了,绿豆荚开裂,绿豆掉落在地里母亲挎着马篮子,我依然跟在后面。
母亲专心地在一颗颗绿豆秸上寻找黑色的绿豆荚,而我就容易被外界的环境所诱惑捉一只蚂蚱,采一朵野花,停下来听蝉鸣……,总之,我的心思并不全在摘绿豆荚上我并不像母亲那样干起活来全神贯注,母亲也不像我一样有闲心去欣赏自然的风光,她的眼里只有农活。
不一会,母亲的篮子里就装满了黑色的绿豆荚,而我只贡献了几颗而已其实,成熟的绿豆荚的尖尖还是有些扎人的母亲之所以能摘那么快,是因为她那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母亲的手看起来很粗,从我记事起就是那样由于常年劳动,上面有一层层厚厚的老茧。
看着粗大,可干起活来又是那么灵活我家的生活与母亲的双手紧密相关,做饭、洗衣服、割草、喂猪喂羊、种菜、打药、做衣服鞋子等等生活的经历让母亲的双手长满老茧,但却在我心里占据了一个重要的地位后来去县城上高中,到外市读大学,再到来西藏工作,我离母亲和故乡越来越远,跟着母亲一起下地的机会也越来越少,甚至都认不清哪块地是自家的了。
母亲快六十岁了,干了大半辈子的庄稼活,双手早已布满老茧,也深深印在了我的记忆中母亲的手不好看,却撑起了整个家虽然生活并没有因为母亲的付出而变得宽裕,但是我却遗传了母亲能吃苦的品格,还有就是一件事情没做完不会轻易停下。
我一个人在西藏待了快八年,有时候心会飞回到故乡想象着田地里,矮小的母亲一个人背着喷雾器在地里打农药,一步一步地在没过胸膛的稻田里艰难前进,烈日下的她虽然戴了帽子,可黝黑的脸上依然挂满了汗珠,那长满老茧的手在左右不停地挥动着喷头……。